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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噬紅》3:真實幻像 (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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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紅》第三集總算是被我生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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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試閱

楔子

 

  直升機緩緩降落在天台上,帶起的強勁氣流吹得地上的人衣著紛飛,阿寧將隨風飛揚的頭髮塞到耳後,抬起臉朝直昇機招手,駕駛向她比了大拇指,朝麥克風裡說著什麼,漸漸地緩下速度。

 

  成功著地之後,從直升機跳下一個人,站定之後隨即轉過身,伸出手讓裡頭的男人穩穩搭住,小心翼翼攙扶對方下機。

 

  下到地面才看清他的容貌,西方人深邃的五官彰顯著此人來自不同國家,有些斑白的頭髮和皺紋使他看上去已經有些年紀,但站得直挺挺的身板也表現出仍然硬朗的一面。

 

  「Boss.」阿寧恭敬地朝那人喊了聲,後者點點頭,拉整自己的西裝,接過旁人遞來的手杖,拄著地往屋子的方向走。

 

  坐到屋子裡,其他人自覺地撤走,獨留下阿寧和她口中的Boss。

 

  「事情進行得如何?」他操著不甚流利的中文,靠著椅背十指交握。

 

  「我們已經掌握了目標的行蹤,只是他最近跟一名警察走得近,不太好下手。」阿寧垂著眼睛如實說著,「那名警察我接觸過,雖然年輕但警覺性相當高。」

 

  「警察?」

 

  阿寧嗯了聲,「不過只是名人類,沒有太大的困難。」

 

  那人點點頭,舉起手隨意擺了擺,「你下去吧。」

 

  「Boss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傳達下去。」阿寧欠了個身,退出房間。她看了看關上的房門,對守在門口的手下交代幾句,踩著高跟鞋轉身走遠。

 

 

第一章

 

  跟吸血鬼住在一起是什麼概念?就算是已經跟張起靈住了一段時間的吳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原本以為前陣子是因為張起靈要看著他,所以跟著他白天醒晚上睡,沒想到真正同住之後,張起靈還是維持著人類的作息。吳邪曾經耐不住好奇問他,吸血鬼不都是夜行性嗎?但那人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問不出結果也只好當他是特例,在吸血鬼中特立獨行。

 

  他們像一般同住室友一樣,早上起床一起吃早飯,出門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晚上回家一起吃晚飯,誰煮飯誰洗碗全是自發性質,更別說其他家務。不過卡在吳邪工作性質的關係,三天兩頭不在家也常有的事情,有時候他忙完回到家,張起靈正剛好起床在弄早飯,順帶也給吳邪弄了份。

 

  綁架事情過了之後,有好一陣子王八邱沒有任何動靜,本來就屬不同部門,平常在警署裡也難得能見上一面,現在吳邪跟他算是心照不宣的撕破臉,雖然沒有證據不能對他進行拘捕,但總會有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吳邪坐在張起靈對座,看著那隻吸血鬼慢斯條理地吃著盤裡的東西,偶爾端起杯子喝兩口鮮奶,然後抬起眼看了眼吳邪,又垂下眼睛,「看什麼?」

 

  那人才察覺到自己只顧看著對方,筷子直直戳在煎蛋上半天沒動,他連忙用筷子截開一小塊塞進嘴裡,「我原本以為,你們不能吃人類的食物。」他將嘴裡的東西咽下,「上次阿寧來找我的時候也是,我以為你們只要……」他頓了下,又攤攤手道:「喝血就夠了。」

 

  「阿寧?」張起靈抬起眼看他,後者點點頭嗯了聲,「之前在瞎子的酒吧遇見的,胖子說她是純正吸血鬼,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是警察,還能直接到V.C.I.的辦公室找我。」他看見張起靈皺了下眉,「怎麼了?」

 

  結果對方只是搖搖頭,吳邪見他沒有打算說話,又自己往下說,「她好像認識你──」黑貓在他腳邊蹭著叫了聲,吳邪彎下身摸摸牠拱起的背脊,聽見張起靈平淡的聲音,「她說了什麼?」

 

  吳邪直起身看向他,張起靈放下餐具,就這麼坦然地跟他對看著。

 

  「她說,」吳邪把剩下的煎蛋吃掉,端起已經佈滿水珠的杯子,一下子喝掉一半的鮮奶,「我爺爺是你害死的,你還在我身上留下記號,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張起靈沒有任何反應,還是那樣看著他,吳邪皺了皺眉把剩下的鮮奶喝光,「我不相信她,我爸說是你救了我們,爺爺的事情是個意外。」他停了下,「我去調過檔案,當年一群彌客手持武器入侵酒店,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我們家那時就住那間酒店。」

 

  吳邪說到這裡停住,張起靈似乎想起當時的事情,眉頭微微蹙起來。雙方一時間相對無言,他摩挲著手裡的空杯,試探性問道:「我那時候……是不是被咬了?」

 

  「我的血可以解毒。」張起靈淡淡道,原本只是張家用來以防萬一的血液,卻被他用來救一個三歲小男孩,「人類比吸血鬼好。」

 

  「所以你為了不讓我變成吸血鬼而用了另一種方法?」吳邪點點頭,「難怪我從小身體素質就比一般人好,夜視能力也優異地出奇,是因為我身體裡有你的血?」他微微扯開衣領,露出原本以為是胎記的記號,「這是交換之後的印記?」他扯了下嘴角,「風險太大了吧?張族長。」

 

  一般而言,純正吸血鬼跟人類交換血液之後會產生連結,只要一方殞命,另一方也無法存活,這對幾乎擁有永生的吸血鬼來說實在是不怎麼划算。儘管吸血鬼的歷史悠久,但交換血液這件事在歷史上其實也是屈指可數,而且大部份發生在兩個相愛的人身上。

 

  當年吳邪才三歲,自家親戚都還沒能認全,更別提身為陌生人的張起靈,而後者更是第一次見到吳邪,卻為了他使用了這種方法,很難不引起別人過多揣測。但張起靈只是搖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吳邪摸摸印記,「你為什麼會剛好也在那裡?」

 

  張起靈盯著他良久,輕嘆口氣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片段,吳邪結合自己查到的東西,東拼西湊才理出整件事。

 

 

  吳邪的爺爺沒有什麼學歷,年輕的時候在很多地方替人家打工,因為年輕力壯,做得很多都是粗重活。有一次在工地搬水泥沙包的時候沒注意前路,另一個人又冒冒失失地跑過來撞個正著,一時沒抓穩背上的沙包,幾袋水泥沙包自後背脫落,砸在自己的小腿上,他踉蹌了兩步又被前面那人絆了一腳,面朝下直直摔倒在地。

 

  由於對方生活艱困,他並沒有要求太多賠償,只是意思意思讓他付點醫藥費,但是由於鼻樑骨斷裂,他的嗅覺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使用。

 

  後來他因緣際會地養了隻狗,在一次警方圍捕躲在廢屋裡的彌客時,循著血腥氣味領著他們成功逮捕。那時候警方對付彌客或者吸血鬼還沒有太過完善的配套方法,再加上彌客看上去與一般人類無異,往往一件案子得花上很久的時間才能抓到元兇。

 

  有了吳邪爺爺跟那隻狗助陣之後,抓人的效率提高了,吳邪的爺爺也不再需要到處打零工賺取生活費,也因此得了個吳老狗的稱呼。

 

  當年闖進酒店的彌客找到吳邪一家人那間房,也不知道為什麼認定了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吳老狗身上,幾個人拿著武器圍住其他家人,威脅他把東西交出來。

 

  吳老狗當然交不出東西,其中一個彌客看上去十分暴躁,罵了一聲便將手裡的刀往他身上捅。原本一直臥在一旁受命令不動的狗猛地竄起咬住彌客的手,卻也晚了一步,刀子已經沒入吳老狗的身體裡。吳一窮和兩個弟弟見狀紅了眼,怒吼一聲便跟其他彌客扭打在一起,吳媽媽抱著吳邪跟吳奶奶退到窗邊,兩個彌客見他們是女人,拿著刀子圍了過去。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從窗戶翻進屋裡,踹翻了那兩個彌客,其他人見闖進一個不速之客,停頓數秒後在彌客們還未反應過來,張起靈已經衝進人群裡幫著吳家三兄弟對付那些彌客。

 

  一開始被咬的彌客解決了那隻狗之後便將目標鎖定在孩子身上,趁機從吳媽媽手上搶過人,在吳邪手上咬了一口。吳媽媽瘋了似地撲上前想搶回孩子,抓起桌上的電水壺使力砸在彌客頭上,吳奶奶也上前扒拉著他的手。彌客受了不痛不癢的攻擊,反而更激起他的殘暴,摸進兜裡掏出刀就想去劃這兩個女人,吳一窮狠狠將他撞開,拉著她們迅速往後退。

 

  張起靈抓著他的後領,一翻手就把人甩在門上,直接撞出了房間。這個動靜令房裡的人一時停下動作,張起靈站在房間中央面對那些彌客,雙眼變得血紅,渾身上下併發出強烈殺意,震得那些彌客傻愣在原地。

 

  ……純正吸血鬼!反應過來的彌客爭先恐後轉身跑,被帶著人趕到的張海客團團圍住,束手就擒。

 

  吳老狗身上那刀捅得極深,即使張起靈緊急替他處理過後也仍是回天乏術。他拍了拍身上衣服已經染滿血的張起靈,示意他不用再做無用功,之後看著跪在一旁的吳家三兄弟點點頭。那條狗也剩下最後一口氣,拖著身體爬到吳老狗身邊,他勉強對牠露出嘉許的笑,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摸了摸頭,闔上雙眼。

 

  兩個女人忍不住痛哭失聲,吳媽媽摟著吳邪,低頭看才發現自家孩子臉色發白,額上佈滿汗水,驚呼著爬起身想把人送到醫院去。張起靈攔下她的動作,接過孩子皺起眉頭,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劃開吳邪的傷口,汩汩黑血流到地上。

 

  吳媽媽嚇傻了,怔怔地看著他的舉動,吳一窮看出這人不凡,請求他救救吳邪,什麼方法都行。

 

  張起靈看了看其他人,垂下眼睛思考片刻,舉起刀劃開自己的手掌,直接貼在吳邪的傷口上。說來也奇怪,原本正往外流著黑血的傷口在接觸到張起靈的血之後沒多久便止住了,甚至有將新鮮血液往身體裡吸去的趨勢。

 

 

  吳邪沉默了好一會兒,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爺爺的死亡真相,他皺著眉頭直盯著空盤子看。張起靈沒有出聲,收拾桌子上的空盤空杯,轉身往廚房走。還坐在原位的人沉聲緩緩問了句,「爺爺他……真是無辜捲進的嗎?」

 

  張起靈滯了滯身形,又繼續往廚房走,吳邪跟過來倚在門框上,「你剛好也在那間酒店住宿?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他頓了下,「張海客也不可能隨時隨地帶著張家人到處走吧?」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吳邪停了下,「你別騙我。」

 

  「吳老狗當時參與了一件案子。」張起靈將杯盤放進洗碗槽,打上洗碗液,「跟另一個吸血鬼家族有關的犯罪案件,證據在他身上。」

 

  「你跟警方合作?」吳邪著實沒想到身為一族之長的張起靈,價值觀從以前就這麼開明──很多純正吸血鬼認為自己比人類高一個層級,別說合作了,就連難得碰見了也會擺起高姿態──悲哀的是有部份人類也這麼覺得。

 

  「純正吸血鬼對人類沒有警覺性。」張起靈沒有回答他那個問題,說到這裡停下來,似乎在斟酌用詞,「一般不認為會造成威脅。」

 

  「更何況是身為一般百姓的我爺爺?」吳邪點點頭,「所以我爺爺想辦法接近那個家族的吸血鬼,順利拿到證據。」他頓了下又問,「那些彌客是那個吸血鬼家族派去的?」

 

  張起靈點點頭,將沖完清水的杯盤放進滴水籃裡,「豢養彌客,養兵千日。」

 

 

第二章

 

  酒吧的音樂聲不管聽多少次還是覺得震耳欲聾,吳邪坐在吧台前搖搖頭,覺得自己待會兒出去的時候肯定會耳鳴。

 

  「所以刑警大大是來找我討摸摸的?」齊黑瞎張開雙手撐著吧台,透過墨鏡瞧了瞧吳邪,又自己撇嘴,「看起來不像。」

 

  「因為根本不是。」吳邪給他一個白眼,雖然早就明白這人墨鏡不離身,但酒吧這種燈光昏暗的地方,他真的看得清嗎?

 

  王胖子端著酒走回來,一屁股坐到吳邪旁邊的座位上,「這年頭真難搭訕。」他晃頭晃腦唉聲嘆氣,「這放眼望去至少有一半的女人都不是人。」吳邪聞言扭頭掃一眼,轉回來又搖搖頭,他沒受過獵鬼人專業訓練,實在看不出人類跟吸血鬼的分別,「胖爺不如說說吸血鬼跟人類從外表上看,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這吸血鬼啊……」王胖子做了個神神叨叨的表情,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其實我也看不出來。」

 

  吳邪差點把手裡的酒朝那廝臉上潑,感情ㄚ的是在耍他不成?他瞇起眼睛瞪著王胖子,半晌又轉開視線,後者倒是說開了,「上次不是告訴過你胖爺靠的是直覺了?」說完又嫌棄地咂咂嘴,仰頭把酒喝光。

 

  齊黑瞎隔著吧台像隔岸觀火,瞥見酒吧大門打開又關上,嘴邊笑意加深了些朝吳邪道:「找你的。」說著微微揚起下巴示意他往後看,王胖子原本就面朝吳邪,這時順勢看一眼,冷笑一聲轉動吧台椅,朝齊黑瞎點了杯酒。

 

  「只點一杯酒你還真夠意思。」吳邪也轉動椅子朝向吧台,光看這兩個人的反應,他不用看也知道來的人是誰。

 

  「你待會兒就能有免費的酒喝了,還差胖爺這一杯?」王胖子接過酒,拍拍吳邪的肩膀便離開座位,一下子就混進人群裡看不見。來人後腳跟著坐上吳邪另一邊椅子,手鍊碰在吧台的強化玻璃上響起清脆的響聲,「兩杯美國佬。」

 

  齊黑瞎吹了聲口哨,取出兩個杯子開始調製。

 

  一直到兩杯酒都推到那人面前,對方才開口道:「Super Wu. 好久不見了。」她把一杯酒推到吳邪面前,後者這才轉過臉看她,嘴角彎著一點點弧度,「寧小姐,好久不見。」他說完這句話便轉回臉看著齊黑瞎,並沒有碰杯子。

 

  阿寧眼角含笑,端起杯子淺淺啜了口,「連杯酒都不賞臉?吳警官可真是條硬漢子。」

 

  意思是他不紳士嗎?吳邪扯扯嘴角,「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做『無功不受祿』。」他看了阿寧一眼,「不知道久居海外的寧小姐聽過沒有。」

 

  「看來吳警官對我做過一些調查呢。」阿寧仍是笑著,又啜了一口酒,「齊老闆果然是個行家,這種酒在東方國家並不盛行。」齊黑瞎挑起眉聳聳肩,饒有興致地環胸盯著他倆。

 

  「如果寧小姐是來找酒伴的,恕不奉陪。」吳邪下了椅子,跟齊黑瞎點過頭便轉身走開,阿寧沒留他,只在人走出幾步之後說了句:「聽說你現在跟弒親仇人住在一起?心胸可真寬廣啊吳警官,你父母知道嗎?」

 

  吳邪停下腳步,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沒想到寧小姐對我的事情關懷備至,不過不勞費心,吳家的事情從來不需要外人插手。」

 

  阿寧輕笑兩聲,「我也不是想多管閒事,就是想問問吳警官,方便請我到你家坐坐嗎?」

 

  「寧小姐客氣了。」吳邪轉過身朝她笑了笑,「還真不方便。」說完便又轉過身走了。齊黑瞎見沒戲看,朝阿寧攤攤手晃到另一側接待點酒的客人。

 

  獨留下來的人挑起眉,單手托著腮,喝掉手裡的酒,再端起另一杯一仰而盡。塗了蜜的唇經過酒水之後顯得更為豐潤,勾起的弧度在酒吧的燈光下微微反射。

 

  吳邪找到王胖子的時候,那廝正靠在牆邊跟一短裙妹子說話,後者似乎被逗得開心,有意無意地湊近了些。吳邪本想著不要去破壞人家好事,卻見到那妹子後面幾米處,有個穿著背心,胳膊上佈滿刺青的男人時不時朝他們瞄一眼。

 

  或許是身為警察的直覺,吳邪皺起眉仔細看了看那短裙妹子,腳踝上刺著跟那男人胳膊上類似的縮小圖案,他撇撇嘴走過去搭上王胖子的肩膀,「把兄弟一個人丟在那兒,原來是跑來認識妹子了?」吳邪朝那妹子笑了笑,「怎麼樣?我兄弟有沒有對你不禮貌?」

 

  妹子掩起嘴笑著搖頭,王胖子被拆台倒不樂意了,「說什麼呢?胖爺這是正當交友,多些朋友總是好事。」他朝妹子咧嘴笑,「這位妹子可別聽我兄弟胡說,他就是嫉妒胖爺英俊瀟灑!」

 

  「是是,英俊瀟灑的胖爺,一桌子人還等著你回去拼酒呢。」吳邪有些歉意地笑笑,「這位小姐不好意思啊,這人贏了賭就想跑,這不讓我逮著了,得回去繼續拼。」他拍拍王胖子的肩膀,「走吧,別耽誤人小姐時間。」

 

  王胖子嘟囔著跟吳邪走開,離了那妹子的視線範圍之後才道:「怎麼回事兒?胖爺看著就快搭訕成功了,被你三兩句話壞了事。」

 

  「我怕你搭訕成功之後我就得替你收爛攤子了。」吳邪小動作指著一個方向讓他看,正是剛才那妹子跟那個刺青男人舉止親密地摟在一起,「人偷偷盯著你呢,怕是看中了你──」他停了下,「的口袋了。」

 

  王胖子反射性拍拍自己的錢包,又拍拍自己胸前──內裡口袋放著他的銀刀,哼笑了聲,「誰敢打你胖爺的主意?簡直是活膩了。」

 

  「你想做什麼?」吳邪睨他一眼,「別忘了殺人可是要槍斃的,你以為殺彌客?」說著又呸了聲,「遲早殺彌客也得要槍斃。」

 

  「是是。」王胖子學著他的口氣,「怎麼?那隻吸血鬼找你做什麼?」

 

  吳邪搖搖頭,推開酒吧大門走出去,「她知道最近小哥跟我住,想去我家坐坐。」他皺起眉,「雖然我也沒有想隱瞞的意思,但她未免太了解我的事情了?而且她一直強調小哥殺了我爺爺。這感覺就像……」

 

  「就像她千方百計想要你跟小哥反目。」王胖子轉轉眼珠子,一下子就猜出吳邪沒說完的話,後者點點頭,「但是我跟小哥反目對她……或者說對『他們』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說完他似乎想起什麼,原就皺起的眉頭更深了些。

 

  王胖子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兀自思考著各種可能性,「跟小哥是張家族長有關嗎……嗯?」他像是捕捉到關鍵字,扭頭看吳邪,「『他們』?」

 

  吳邪嗯了聲,「我稍微查了下阿寧的背景,知道她是個華裔,在海外某間美商公司當經理,負責人叫裘德考。」他停了下,「公司運作和經營完全透明和正當,沒有任何不法勾當──至少以公司的名義沒有。」

 

  「以公司的名義沒有?那你查過他們個人了嗎?尤其是那個負責人,叫裘啥?」

 

  「裘德考。」吳邪搖搖頭,「他們不是中國籍身份,我沒有權限調查更深入的資料。不過……」他還沒把話說完,拉著王胖子在一輛車後隱下身影,他看見阿寧從酒吧出來,上了一台停在街邊的車,揚長而去。

 

  「天真……」王胖子扭頭看他,吳邪嗯了聲點點頭,「我記下車牌了,回頭查。」

 

  「不是。」王胖子站直了身體,「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他看著吳邪身後,咧了咧嘴。後者疑惑地也直起身,順著他的視線轉身,看見張起靈正朝他們走過來。

 

  「小哥?」吳邪眨眨眼,似乎很疑惑張起靈為什麼會在這,「來找瞎子?」

 

  張起靈搖搖頭,「沒看見你在家。」他頓了下,「張海客告訴我你在這。」

 

  王胖子一步竄到張起靈跟吳邪中間,「小哥你不知道,剛才在酒吧,阿寧又找上吳邪啦!」說著還瞥了吳邪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看上了。」

 

  他娘的死胖子就不能說點其他的嗎?吳邪瞪他一眼,「小哥你別聽胖子亂說。」他擺擺手,「阿寧就是請我喝杯酒,我沒接。」

 

  「你倒挺著急。」王胖子促狹地看他,吳邪懶得理,見張起靈微微皺眉又問:「小哥?怎麼了嗎?」

 

  那人卻又是搖頭,「回家?」說著側過身子,吳邪點點頭,跟王胖子打過招呼之後便跟著張起靈走向自己的車。

 

  上車之後吳邪才想起問那人怎麼來的,張起靈看著他沒說話,後者跟他大眼瞪小眼,幾秒後像是自己領悟到什麼,喔了聲發動車子,駛上道路。

 

  ……他真是腦子抽了才會問一個吸血鬼是用什麼方法來的。

 

 

第三章

 

  過沒幾天,阿寧又找上門,這次是直接上V.C.I.找人,吳邪想躲都沒地兒躲。部門其他人都分派任務出去了,只剩下吳邪待在辦公室裡,他放下手裡的文件,看向站在長桌一側的阿寧,「寧小姐找來這裡……想必是有重要的事?」

 

  「我發現吳警官似乎很不待見我。」阿寧笑笑,手指將一側頭髮挽到耳後,「我做了什麼事情使你反感嗎?」

 

  吳邪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怎麼會?寧小姐多慮了。」他打開菸盒,取一根含在唇上順手點燃了吸,身體往後靠著椅背,拿菸的那隻手肘抵在扶手上,吐出煙霧看向阿寧,「寧小姐今天來,有什麼事?」

 

  阿寧隨手拉開椅子坐下來,從手包裡也拿出菸盒看向吳邪,後者聳聳肩,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過來聊聊天,跟吳警官敘敘舊。」阿寧也吐出一口煙霧,「不歡迎?」

 

  吳邪不著痕跡地看看她手上的菸,黑灰色的菸紙包裹著,沒見過的廠牌,或許是吸血鬼專用的?他胡亂猜測著,雙方吐出的煙霧很快消散在視線裡,卻混雜在空氣中,與燃燒的氣味交錯融合。

 

  「我跟寧小姐不過是幾面之緣,吃過一頓飯也稱不上氣氛良好。」吳邪勾起嘴角,眼裡一點笑意也沒有,似乎是想起眼前的人三番兩次企圖說服他張起靈不是個好東西,「我著實不明白有何舊可敘,更談不上歡不歡迎。」

 

  「況且,我這兒是查案的地方,可不是瞎子的酒吧那樣,能讓你出入自由的。」意思很明顯,下次阿寧想再進入V.C.I.大概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那我可得好好把握這最後的機會了?」阿寧笑著打量四周,在屋裡唯一一扇朝外的窗子上停頓了會兒,「難道你都沒有任何問題想問?」

 

  「好。」吳邪按熄香菸,看著她攤手,「那請問寧小姐,三番兩次找上我,有什麼目的?」

 

  「吳警官可真直接。」阿寧掩嘴笑著,「那我也配合著,直接點。」交疊的雙腳換了上下,沒拿菸的那隻手輕輕敲了敲桌面,「我對你挺有好感,希望你離張起靈遠一點。」她換上有些認真的神情,「他……或者說他們張家,沒一個好東西。我上次就告訴過你,他欠了你們吳家一條命。」

 

  「我不太明白。」吳邪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同樣身為吸血鬼,為什麼你這麼厭惡張家?難道他們對你做過什麼事?」

 

  「他們有什麼能耐對我做什麼事?」阿寧哼笑一聲,「張起靈是個很危險的吸血鬼,你跟他在一起遲早會出事。」

 

  「我身為一名警察,更是V.C.I.負責人,本來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危險係數高於任何人。」吳邪搖搖頭,「你這個理由很牽強──或者說,」他停一下,「所謂的危險,來自你……或者你身後的人?」

 

  阿寧沒有接這個問句,她又換了個姿勢,「你鎖骨上的記號,是吸血鬼的連結,如果你出事,張起靈也會死。」

 

  「所以我很惜命。」吳邪又勾起嘴角,「不過我想小哥並不會在意被我拖下水。」

 

  「看來真是沒辦法了。」阿寧低頭笑笑,把手裡的菸按熄在煙灰缸裡,「既然吳警官怎麼樣都不願接受別人的好意相勸,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怨不得誰。」她站起身看向吳邪,「要怪,就怪張起靈吧。」說完便拿著手包,踩著高跟鞋推開V.C.I.大門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女人……不對,是女吸血鬼。吳邪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他甚至沒有起身送客,見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裡,便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看。

 

 

  Open the door……Open the door……Open the door……

 

  矇矓醒過來的時候,吳邪還有些恍惚,他看著自家臥室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愣,心想他剛才不是還在辦公室跟阿寧講話?怎麼這會兒在家裡睡覺?剛才是作夢?他眨眨眼坐起身,後知後覺地扭頭去看應該睡在身邊的張起靈,卻發現那側完全沒有睡過的痕跡。

 

  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床褥,眼角餘光似乎瞄見桌前有什麼東西,他抬起頭看過去,赫然發現張起靈滿頭鮮血,全身看似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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